• 中国的分水岭和转折点:如果没有六四,中国是否会顺利完成民主转型?

  • 2019/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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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分水岭和转折点:如果没有六四,中国是否会顺利完成民主转型?

  • サマリー

  • 今年是六四事件三十周年。1989年6月3日,全副武装的军人和坦克冲破市民的拼死阻拦,分几路向北京市中心推进,6月4日凌晨到达天安门,武力清场。这场持续一个多月的抗议活动,因学生和市民付出的生命,以“六四事件”之名载入了历史(亦称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加拿大华裔学者赖小刚认为,这次事件是中国的分水岭和转折点。六四的枪声毁掉了中国领导人对自己的制度、政策和能力的信心,同时也使中国民众抛弃了理想主义。 赖小刚在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政治系和女王大学历史系任教。他在六四事件三十周年到来之前接受了本台采访。 (此文已在6月3日和4日分为两部分发表,现略加改动后放入本台长篇报道栏目。) 收听CH_Clip_2-20190604-WMC20 在1989那一年出生的婴儿,现在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对六四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了解。在中国的媒体和网络上,1989年6月4日是一个被仔细抹去所有痕迹的不存在的日子。但是对于亲历者来说,当时的事在三十年后仍然清晰地刻在脑海里。赖小刚几乎记得从6月3日起每一个小时的情景。 他当时硕士毕业不到两年,在中国军事科学院外国军事研究部工作。他回忆说,6月4日那天清晨,他从电视里得知天安门已“清场完毕”。他冒着大雨骑车去到单位。一个同事告诉他:“机枪!打了一夜的机枪!”另一个同事悲愤之中向他吼道:“赖小刚,你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你还不走?!  你还这么年轻,你在这个国家呆着干什么?!” 当年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有个节目叫《午间半小时》。那天中午,这个节目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乐《悲怆》的第四乐章。赖小刚说,这个乐章,他有十二年不敢再听。 相关链接:六四三十周年之际,加拿大记者Arthur Kent把他在1989年6月3日夜间到4日凌晨拍摄的视频整理成短片《六月黑夜》(Black Night In June): https://youtu.be/hA4iKSeijZI . 没有六四不会移民 赖小刚说,六四对他来说是个“粉碎性的事件“。它摧毁了他的信念,使他无法在部队继续呆下去。多年后,当军科院的旧同事问他当时为什么非要走,他坦率地回答说,是因为六四。 当被问到是否对当年移民的决定感到后悔时,赖小刚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有高兴的地方,也有亏欠的地方”。给他带来快乐的是学术。他刚到军科院时,心里的梦想就是去一个西方军事学院“进修一下”。来到加拿大以后,他不仅有了进修的机会,而且还能深造。他在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和女王大学毕业后,又去牛津大学攻读博士后,所学正是他当年梦寐以求的东西,这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这种学术上的境界和成就是在国内的学术环境和学术传统里不可能达到的。” 但是他同时也感到亏欠了自己的家庭,尤其是这些年来一直支持他的妻子和她的娘家。无法照顾父母也让他感到内疚。另外,他始终难以割舍战友情,回国时见到曾经“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昔日战友总是让他很高兴,以至于有时会想,当年是不是应该继续留在军科院? 所以他说,移民是不是后悔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遍,却无法回答。 . 六四事件是个没有赢家的悲剧 在他所在的军科院和国防大学,六四期间有两百多名老干部因心脏病发作住院,多少个家庭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或夫妻之间发生激烈的争吵。赖小刚说,六四是个悲剧,是个流血的伤口。所有的人,邓小平,赵紫阳,学生,都是输家。军队也是输家,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军队并不想参与此事,后来也不把进京和开枪当成一件光彩的事。邓小平在六四后不久就要求不要说哪个部队开枪了哪个部队没开枪,因为“不利于部队之间的团结”。 收听CH_Clip_8-20190604-WMC80 赖小刚认为,开枪对邓小平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改革开放在六四发生前取得的成就是因为中国重新回到了国际社会。使用武力势必造成巨大伤亡。在首都北京、在全世界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正规部队、使用坦克镇压平民,“这是说不通的。”中国的国际形象彻底改变,台湾统一也变得遥遥无期。接下来怎么办呢? 但是邓小平已经无路可退。赖小刚说,学生开始绝食以后(5月13日),几百万人上街游行,还要电视直播(恰逢戈尔巴乔夫访华,国际媒体齐聚北京)。到16、17号的时候,局势就已经“走到绝路上去了”。北京在5月19日宣布戒严。 1989年6月7日,北京街头巡逻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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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らすじ・解説

今年是六四事件三十周年。1989年6月3日,全副武装的军人和坦克冲破市民的拼死阻拦,分几路向北京市中心推进,6月4日凌晨到达天安门,武力清场。这场持续一个多月的抗议活动,因学生和市民付出的生命,以“六四事件”之名载入了历史(亦称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加拿大华裔学者赖小刚认为,这次事件是中国的分水岭和转折点。六四的枪声毁掉了中国领导人对自己的制度、政策和能力的信心,同时也使中国民众抛弃了理想主义。 赖小刚在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政治系和女王大学历史系任教。他在六四事件三十周年到来之前接受了本台采访。 (此文已在6月3日和4日分为两部分发表,现略加改动后放入本台长篇报道栏目。) 收听CH_Clip_2-20190604-WMC20 在1989那一年出生的婴儿,现在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对六四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了解。在中国的媒体和网络上,1989年6月4日是一个被仔细抹去所有痕迹的不存在的日子。但是对于亲历者来说,当时的事在三十年后仍然清晰地刻在脑海里。赖小刚几乎记得从6月3日起每一个小时的情景。 他当时硕士毕业不到两年,在中国军事科学院外国军事研究部工作。他回忆说,6月4日那天清晨,他从电视里得知天安门已“清场完毕”。他冒着大雨骑车去到单位。一个同事告诉他:“机枪!打了一夜的机枪!”另一个同事悲愤之中向他吼道:“赖小刚,你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你还不走?!  你还这么年轻,你在这个国家呆着干什么?!” 当年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有个节目叫《午间半小时》。那天中午,这个节目一遍又一遍地播放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乐《悲怆》的第四乐章。赖小刚说,这个乐章,他有十二年不敢再听。 相关链接:六四三十周年之际,加拿大记者Arthur Kent把他在1989年6月3日夜间到4日凌晨拍摄的视频整理成短片《六月黑夜》(Black Night In June): https://youtu.be/hA4iKSeijZI . 没有六四不会移民 赖小刚说,六四对他来说是个“粉碎性的事件“。它摧毁了他的信念,使他无法在部队继续呆下去。多年后,当军科院的旧同事问他当时为什么非要走,他坦率地回答说,是因为六四。 当被问到是否对当年移民的决定感到后悔时,赖小刚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有高兴的地方,也有亏欠的地方”。给他带来快乐的是学术。他刚到军科院时,心里的梦想就是去一个西方军事学院“进修一下”。来到加拿大以后,他不仅有了进修的机会,而且还能深造。他在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和女王大学毕业后,又去牛津大学攻读博士后,所学正是他当年梦寐以求的东西,这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这种学术上的境界和成就是在国内的学术环境和学术传统里不可能达到的。” 但是他同时也感到亏欠了自己的家庭,尤其是这些年来一直支持他的妻子和她的娘家。无法照顾父母也让他感到内疚。另外,他始终难以割舍战友情,回国时见到曾经“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昔日战友总是让他很高兴,以至于有时会想,当年是不是应该继续留在军科院? 所以他说,移民是不是后悔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遍,却无法回答。 . 六四事件是个没有赢家的悲剧 在他所在的军科院和国防大学,六四期间有两百多名老干部因心脏病发作住院,多少个家庭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或夫妻之间发生激烈的争吵。赖小刚说,六四是个悲剧,是个流血的伤口。所有的人,邓小平,赵紫阳,学生,都是输家。军队也是输家,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军队并不想参与此事,后来也不把进京和开枪当成一件光彩的事。邓小平在六四后不久就要求不要说哪个部队开枪了哪个部队没开枪,因为“不利于部队之间的团结”。 收听CH_Clip_8-20190604-WMC80 赖小刚认为,开枪对邓小平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改革开放在六四发生前取得的成就是因为中国重新回到了国际社会。使用武力势必造成巨大伤亡。在首都北京、在全世界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正规部队、使用坦克镇压平民,“这是说不通的。”中国的国际形象彻底改变,台湾统一也变得遥遥无期。接下来怎么办呢? 但是邓小平已经无路可退。赖小刚说,学生开始绝食以后(5月13日),几百万人上街游行,还要电视直播(恰逢戈尔巴乔夫访华,国际媒体齐聚北京)。到16、17号的时候,局势就已经“走到绝路上去了”。北京在5月19日宣布戒严。 1989年6月7日,北京街头巡逻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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